最佳籍口

我們經常會害怕一些超乎我們理解能力的人或事,大至生命之始終,小至別人的升遷,然後有意或無意地我們用我們的能力去給這些人和事作解釋。 解釋的動機不明,有時只是自然而然,未必牽涉要找尋安全感或求知慾云云。 這種甚麼都想解釋或者得到解釋的衝動,往往讓我們忽略了,那答案還是來自自己無知而又以為自己無所不知的能力。 一些衝口而出的感覺,對人的評價,對事的看法 - 太快了、太容易了、太不值了。 有時我們又會混淆心力與體力,心有餘而力不足。 自己想的,與自己想做到的,那距離存在的原因,離不開那幾個,不過似乎没有一個跟「自己」有關。 能夠有意識地自省,走出的困局的人,會懂得問問題;然而問對了問題,卻只會帶來更多的無知,没完没了没頭没腦。最終没幾多個捱得過這折磨,索性閉目堵耳,不聽不聞。埋首在自己擅長的生活中,忙得透不過氣,是跟這世界脫離的最佳籍口。 落筆之前,我跟自己說1小時400字,寫到這裏不覺已到395字。只好作 罷。 photo: Pierre Huyghe This is not a time for dreaming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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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需要點鼓勵

上星期一的早上,我在一個陌生人身上,得到我入行以來最大的鼓勵。 自從上海一役後,元氣還未恢愎,即要投入六個本地製作的工作中,再加上每年年底對緊接下來的三個死亡月的預期,身心實在是有點累。作為製作人的身份,我還未拿掐得準,或者說最大的滿足與失落都來自人;至於製作本身嗎?好像跟你有點關係,又好像没有。每天向著專業而努力,過程中難免少了「相處」這一環,這也可能是我感到無力的根源。(「無力」這題下回分解) 他,是一位的士司機,皮膚有點黑,戴黑色粗框眼鏡,髮型是剷青的那種;知道我的目的地是藝術中心後,他在五分鐘後問了我一句: 「你在那邊上班嗎?」 我說:「是?」 「香港搞藝術有前途嗎?」 我說:「錢途是肯定没有的。前途可能有吧…」 「唉…文化沙漠」 我說:「現在搞西九嘛」 「搞西九也没人懂欣賞,因為文化消費根本不在他們的生活習慣中…唉…不過遲到好過没到!」 才四句話便一語中的,素聞的士師傅臥虎藏龍,今日一見果然果然,當下態度變得積極、留心拆招。他續道: 「香港最大問題是創意欠奉,你看無線的劇集那有新意?外國好像Prison Break的劇集,集集高潮長做長有;抄也可以,但最差是自我重複。」 我想起了阿偉之前在facebook post 過一篇關於無線前編審張華標心灰意冷,決定接受黎智英的招攬的專訪。我嘗試一言以敝之地替編劇們回應: 「香港缺乏孕育編劇的土壤,也没有外國一般的重視,很多有心有才華的人都中途離開了。」 「劇本劇本一劇之本,香港人不懂得欣賞,懂的人又不尊重!」 接著他開始跟我分享他對香港電影發展的觀察,由六十年代邵氏說起,到九十年代的笑片風潮。一個車程他言簡意晐,由電影談到小說再到公眾娛樂。忽然他像想起了甚麼似的問道: 「你是搞甚麼藝術的?」 我說:「我的工作是搞藝術節目」 「那你工餘時間也有搞藝術嗎?」 我說:「有的,我搞劇場」(他有點不知所以)我補充:「戲劇、話劇」 「哦!那很好呀,寫好一個劇本,專心搞好一個製作就成了,像高志森的《我和春天有個約會》,上演二三百場,再製作更好的節目,也可以又有錢途又有前途呀!」 雖然聽上去有點像因為快要到達,而要為這段對話作結的話,但我還是因為這句話產生了點憧憬。 我說:「…的確的確…的確不易呀!」 「哎!怕甚麼你還年青嗎,努力加油,為香港的文化發展努力。」(我付錢)「多謝!」 剛關上車門才想起,我没有跟他說多謝,說多謝的應該是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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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J與Pina Bausch

MJ 是我中學階段的偶像,到現在為此我應該有八成他所出過的專輯。看著他那張MV collection,就令人如痴如醉,回想起在安全的家中,模仿他的舞步,然後沖一身涼,這樣就消磨了一個下午。 Pina Bausch是我在倫敦讀碩士時才認識的,在Saddler’s Well 看了Café Muller 同Rite of Spring,之後得悉她的Tanztheatre會到香港藝術節演出Full Moon,便極力推薦。孤陋寡聞的我,在兩年前方知道這位Dance Theatre的大師。 以認識的深度與年期計,MJ的死訊理應令我落淚流涕,但,我沒有;只有為他生父的反應與行為而髮指。反之Pina Bausch的訃聞傳到耳內,腦裏不其然憶起當年在觀眾席上,看著她所編的舞,四肢被困在座椅上,心情激盪迴轉,思緒早已飄至萬丈遠。當時也不曾為意,原來這次經驗已在心中埋下伏線,埋下對不能再看一代大師的作品的惋惜。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以前每天聽著MJ返學的我,怎麼對只看過一次的Pina Bausch更耿耿於懷?當然他們是無法比較的,MJ給我的是Amusement,一種自己無法實現的夢想投射,很即時的,也可籠統地叫Entertainment。Bausch所給我的是心靈的悸動,一種自己也不自覺的影響,很長遠的,也許籠統地叫Arts Appreciation吧。我想自己真正喜歡藝術的原因,因為巨星的磒落,才逐漸清晰。 藝術有那能耐,把人從任何空間帶走,進入自己不曾自覺的思想洪流,流進腦海每個角落,沿途風景明媚,就像一次感知的旅行,保証有意外收獲。但因Budget所限,始終也不能經常去旅行,於是乎Entertainment就給與了一種適時快捷的escape。兩者在我的生活中,似乎已經在互相補足。我很感恩,在我的年代,可以一暏兩位大師的風采...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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