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0月21日 ( 星期四) 早上繁忙時間,油麻地至佐敦站的地鐵服務暫停,事故是因為其中一條電纜折斷,導致電力故障,來往列車服務頓時中斷。港鐵立即有以下安排: 1) 通知消防員到場戒備,同時進行搶修 2) 60輛緊急接駁巴士到佐敦及尖沙咀 3) 油麻地站觀塘線月台,臨時改作往荃灣線,並維持4分鐘一班 4) 佐敦往中環則維持6分鐘一班 剎那間環繞著油麻地、佐敦及尖沙咀出現了如電影般的超現實情景。大量人群從地鐵站「湧」到地面;如果站口像香檳的瓶口,那人潮就是剛開瓶的酒不斷地「湧」上來;一條活生生的彌敦道在數分鐘內被吞噬了。然後是堆在接駁巴士旁一疊疊的人,再漫延至路兩旁的過海巴士站也織成一條幾近能接駁兩個站距離的人龍。一般只會車等人的過海的士站被清空。尖沙咀的梳士巴厘道、漆咸道南、彌敦道以至廣東道全被擠得水泄不通。碼頭渡輪立即加班,往灣仔的航班同時開啟下層接載乘客。儘管如此,碼頭裏可以站人的地方仍然堆滿人。 三小時裏受影響的乘客人數上萬,大家都埋怨港鐵安排失當,引起大混亂;在我看來,的確安排是可以好一點,但在事故發生後的那短短時間,該做的動作都做了,就算是可以令大家有秩序地轉乘其他交通工具,也縮減不了那等候時間。似乎大家找對了一個槍口,把所有埋怨發洩了,然後就理所當然地期望港鐵或政府,面對同類事件時自可安排妥當。我大膽假設當類似事件再發生,人潮還是會亂竄,交通還是會癱瘓,我們還是會…..埋怨。「會好過來」的前設是,事件重複發生,然後我們從中檢討汲取經驗,這跟走火警是同樣思維,需要大規模的聯合統籌作重複的演練。這意味著當一個新的危機出現,無論那個社會的行政能力如何高效,需要中央統籌的應變工作都不會即時到位,最後可以依靠的還是個體的我們隨機應變。 一個站的故障,洐生出一個大混亂,原來我們所賴以維生的社會制度,面對危機是如此脆弱,如果一個新的危機力度夠大的話,就如美國的颶風卡塔利娜,所有公共服務根本來不及反應,這已經不是派多少軍隊到災區的問題了。當日眼見的現實,跟早前在PPS所看的電影《伊利之書》(The Book of Eli),不謀而合。一個看似安穩的秩序可以在瞬間被破壞,今日理所當然的必需品變成明日會為之而殺人的奢侈品,文明比我們想像中要脆弱得多;現在很多香港人信奉的樓市,說穿了不也是由別人的需求來定斷你自己的樓宇價值?別人說加息,你的樓價下降,別人說旁邊會建鐵路站,你的樓價上升,別人在你的單位跳樓,你就只有等拍賣。業主的所謂叫價與賺蝕,其實從不由己。是整體社會的發展帶來對你的物業需求,調過頭來,社會若萎縮像美國的底特律,「樓」還不過是一個地方而已。連「樓」是實質的資產也只是經濟學上的一種分類,還有甚麼是對自己而言真正的資產? 如果你的資產負債表裏只能列入股票,物業與按揭的話,那很可能你不需要再經歷危機,因為在第一次的時候,你已經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