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人類

星期五於銅鑼灣區Time Square食飯當然是衣香鬢影,不少儷人與gentlemen整裝待發,要Friday / Saturday night(s) fever 直落,驟眼看來應該的士站最多,然後便會望到週圍有另一種打扮很儷人,她們可算是靚但又稱不上美,所以又被入類為「識打扮」;最後一種是最我行我素,不太起眼但又看得出個性的女仕…其實應該還有一類,就是那種與各大boutique dummy display 一式一樣的「OL」。當然我相信這個分類也apply到男士身上,我一直對這個觀察很感興趣,尤其是天生麗質(金字塔頂)以外的人;在資本主義下,沒有人是公平的,於是fashion同Make-up就成為一種remedies,以圖彌補那先天不足的距離。可能CoCo Chanel推的是個性表達,但在這消費廣告洪流下,可以變靚at an affordable price就肯定被無限放大。 這條方程式通常指向多姿多彩的夜生活,clubbing/alcohol/sex/celebrity 一種靡爛又很exclusive 的lifestyle。這個associated with名模明星的identity,讓人趨之若騖,也不難理解何以洐生了大量「識打扮」的人。只是一點我想不通,難道她們就意識不到金字塔頂的quota是無法買回來嗎?情況就跟劇場一樣,無論舞台設計多寫實,道具如何像真,始終不能說服觀眾這是一間可以住人的屋,這也是劇場創作人不斷反思劇場的原因,讓這個空間不單是現實的反映,而是源自真實及自我體現的呈現。每個人都是自己的藝術家,要怎樣表達自己,在今天的香港不僅是自由,也是一門學問,既然有選擇的權利,又為何要選奴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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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的theatricality

《泰特斯2.0-敍事體》實在太難能可貴,很值得寫但也很難寫。除了因百務纏身外,也想先把感覺沉殿,再從雪櫃裏拿出來,讓寫出來的這篇文字更紥實。 在Goldsmiths 讀Contemporary Director,讀到Lev Dodin,令我想起今日的鄧樹榮,勇於探索及開拓,真正「攪」劇場而又持之以恆地反思劇場的人,在香港我只想到他。 Grotowsvki, Meyerhold 對劇場的演繹,是因著時代的需要而生,Stanislavsky 所建立的代入式的忠實呈現手法,已經不足以表達我們對生活的理解及感覺,他的徒子徒孫遂以他的system為根基,繼續探索,繼而有現在各式各樣對文本的演繹。 留學期間巧遇到一個Meyerhold的專題intensive lecture + workshop,這裏容我借用當日所聽來闡述他與Stanislavsky 的表面分野: “When an actor of Stanislavsky sees a tiger, he feels the threat of being eaten, his fear grows and so he runs away; as for the actor of Meyerhold, he sees a tiger and his body reflectively runs away.” Meyerhold 所感興趣的是演員身體的即時反應,而非一個經過深思熟慮的舞台動作。不再以角色為主,而是以演員為主,讓演員自己的身體經驗,以及對現代社會的理解,都投入於演繹角色的一部份,追求最真摯的即時反應-“impuls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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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故事的技巧

看了阿偉那篇度劇本手記,我也來湊湊熱鬧,談談說故事的巧妙。最近看了神父劉銘鏗的作品《一眼思淚》,註明是立體書劇場,絕無欺場,一本又一本巨型立體書,很精巧亦很耐人尋味,配合自己擅長的燈光設計,再加上李鎮洲擔任說書人,在程式上可謂無懈可擊。 那麼故事呢? 神父選了孟姜女這民間傳奇,它是一個忠貞的故事,道出了她千里迢迢送衣到長城給被征召的夫君,最後卻在旅途中死去,多年後由她故鄉裏曾照顧過的女孩子,繼承遺志,隻身到長城,但當暖衣送到見到孟氏夫君時,便氣絕身亡。 這個故事要怎麼說才動聽呢?對於一個經典的民間傳奇,要如何與現代的觀眾掛勾呢?首先必先要明白她的線性結構,所有事件都是一件接著一件發生的,所以觀眾的經驗是累積的,並且在最後的結局釋放。第二是說書人的功用,作為一個第三者把故事娓娓道來,觀眾沒得看只可聽,所以說書人說的其實是一個環境,把空間填滿了觀眾的想像。《一眼思淚》主角是立體書,說書人則為副,很多畫面其實己經被精心設計了,觀眾看到的是神父對這個故事的解讀,而沒有太多觀眾想像的空間。這樣的設定其實沒甚不妥,而著實神父很多意念都很有趣,只是與觀眾掛勾的條件己經變了,因為沒有了想像,就只剩下故事的追讀性。以《一眼思淚》為例,它雖然跟著直線的舗陳,但中間加插了不少聯想性的支線,即支線本身純粹源自主線的聯想,並對故事沒太大影響,情感得以更立體及多樣化,不過不能累積,致使到最後女孩對孟姜女忠貞的延續,只停留在我們入場前對這個詞語的了解,而沒有任何更深或更新的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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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京啟示

呢個星期剛睇完國際藝術展09,離開之際就追問一下匯演劇本進度,一如以往翡就岔開話題,同我講佢今朝睇左南京!南京!The City of Life & Death (我個人認為英文應該叫The City of DEATH就算,因為入面在生既人其實同死無分別),好明顯呢個topic比匯演重要,咁我當下就即刻追問好唔好睇啦,點知阿翡俾左個完全唔襯佢既答案我,佢話:「身為一個中國人係應該要睇」。嘩!我當堂俾佢大左一下,心諗我咁問咪即係代表我遲過佢做一個中國人應該做既野? 所以我就克服左對黑白片同主題沈重既恐懼,入左去睇。 我曾經聽過電台有人話套戲其實都幾悶,佢話導演用一個紀錄片式既手法去拍呢套戲,搞到我有哂錯誤期待。套戲係紀實風格但絕對唔係紀錄片,而且仲有好多主觀鏡頭同藝術處理,最深刻既一個畫面係當日軍係第一個禮拜屠殺30萬人後,音樂換上振奮人心,鼓舞激昂調子,鏡頭就從後追上去一個腰纏武士刀既日本將領,如同一般電影用唻塑造英雄人物既技巧,係佢既背影之後,再放眼一望屍橫遍野既情景,好不震撼呀!陸川導演用左最簡單而又subtle既方法唻批評日軍既暴行;劇中幾條小人物線,有血有肉,有始有終,令我一路睇一路不禁問自己,如果自己生於當時會點做?會自尋短見?會苟且偷生?會出賣人定係願意俾人出賣?當然我諗男觀眾最想都係做劉燁個種短命英雄。 南京!南京!取材很恰到好處,遇上如此動盪既年代,的確無必要塑造英雄人物,因為一個人根本無可能比係南京發生緊既事重要,每個人其實都在找出路,無論是戲裏戲外,歷史還是現實,尋找過程都需要我們面對。而呢個正正係香港觀眾最需要既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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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Seven Boards of Skill

The Seven Boards of Skill by Aurélien Bory was an incredible piece of performance that weaved seamlessly of Western Geometry with Eastern ancient game of “qi qiao ban” which also known as the Tangram. He stroked a perfect balance in presenting this ancient wisdom as it did in the performance with the seven varied shap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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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茱莉

翻譯劇薈萃剛結束,有機會看到了黑犬劇團認真的演出,既然有了Thealosophers的blog,就老實不客氣,用寥寥數語,聊聊觀後感…云云。 這一套戲我會說我看到處處都是趙堅堂,卻不見August Strindberg 的文本;此話怎說呢?在戲的頭三份一我是很喜歡的,導演成功建立了觀眾與角色之間的美學距離,如在男僕人被要求與茱莉小姐跳舞那一段,觀眾看到的卻是男僕人與克莉絲汀(男僕人的未婚妻)在跳舞,茱莉小姐則在旁口述藉她與男僕人跳舞時的對話。克莉絲汀的肢體被茱莉小姐借用,觀眾看到了一個有趣的對比,這種角色替代就正是上述的美學距離。這距離張演開來便成為一種模式,讓觀眾接受他們臥著曲膝表達坐下、下巴緊貼著面頰來耳語、單手開合放在鳥籠內模擬困著的鳥,以至每一句對白都配合特定的肢體等等。 保持距離的關鍵在於,它以超越現實的狀態表現日常生活。很可惜這套戲未能持之以恆地維持這狀態。最明顯的就是當茱莉小姐命令男僕去吻她的腳,男僕竟然直接吻下去,另一例子就是當茱莉小姐在痛悔被騙,男僕則用腳踼滾在地上的茱莉小姐,這種種直接的物理接觸都破壞了之前辛苦建立的距離。縱使是再細微的細節,破壞了距離也就連帶張力也失去,像茱莉小姐看見男僕掐死了她心愛的雀時,導演選擇讓她痛苦地張口無聲嚎叫,一段時間後卻叫觀眾聽到她聲嘶力竭,明顯前者的力量比後者來得震撼,因為觀眾在她的痛苦中建立了自已想像的程度,而這程度必需比聽到她聲嘶力竭為強,否則何不直接聽她嚎哭呢?這樣的處理令觀眾費解繼而逐漸抽離,無論後期有怎樣精心設計的燈光、形體或走位,他們都只會被視為獨立的效果而再非表演模式的一部份。 整體上導演解讀劇本的工夫可謂足跡處處,可Strindberg這個劇本的主題我可摸不著了,我猜度是關於兩性在社會上根本性的不公平,在觀賞過程中的確能感受到地位差別所引發的暴力和男女間的拉鋸,但似乎跟看畢整套戲沒太大關係。我想像在這種導演「表現」解讀的情況下,可能作選段演出更為有趣。這令我推想為何不用Strindberg較後期的作品如A Dream Play 或 The Spook Sonata 作「表現」的實驗與創作,反而用了他早期較為寫實的 Miss Julie呢? 我感到十分慶幸能看到這麼有深度的嘗試,更驚嘆在翻譯劇薈萃這種小規模演出能夠有整體一致而又有水準的作品,無論服裝、燈光、翻譯、演員以至形體都絕無欺場;不期然令我感受到Thealosophers應該能做得更多,其實也應該要做得更多,不然「業餘」這個名份就甩不了水泡的角色,永遠浮浮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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